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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发现焦虑感这种东西是比新冠肺炎传染性更强的一种疾病,在父母辈的身上体现的尤为尽致。房价上涨会焦虑,尽管我们已经有了容身之所;油价飚高也会焦虑,尽管我们的代步车买来之后就没开过几次。而如果要排解这种焦虑感,只有两条路可走:1、买新房或者换新车,但这条路成本太高且负担太重,于是告吹;2、把压力转移到孩子辈身上。
如果只是经济上的焦虑也就好了,毕竟勉强可以靠一句我还年轻蒙混过关;可当面临成家的话题时,我就失去了年轻这一概念的定义权。94年还好意思说年轻,隔壁某某家的某某97年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,诸如此类的案例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在我的耳边萦绕。而且父母深谙艾宾浩斯遗忘曲线的工作机理,总能在我以为他们已经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主动提醒我,好像每跟我提一次娶妻生子我就离人丁兴旺家门昌隆更进了一步。
而且这一步还不仅仅局限于口头上。相亲对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,我对着像是简历一样的文字看的昏头转向,还得强装出笑脸对他们说这姑娘挺好的。姑娘们真的挺好的,学历优秀,工作稳定,家庭美满,总而言之一句话,不是我配得上的类型。但是父母和父母之间的交流与我们的意见无关,所以又不得不依照父母之命在某家肯德基或者麦当劳见面。我唯一能够聊以自慰的,是我还比较能扯淡,因此每次和女生见面都不至于尴尬,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对方都不会、也不可能迈出更向前的一步,因为我们不合适。
我认为我们不合适,是因为我们的性格相左或者观念存在差异,比如我喜欢旅游她却是个宅女,或者我未来想去别的城市发展但她已经下定决心留在本城。这并无对错之分,只是彼此的人生轨迹不同,如果强行修正路径,未来的运行只有可能出现更多的bug。父母也认为我们不合适,因为他们觉得女孩太矮,不是本地户口,或者收入相差有点悬殊,尽管这些事情我和她都根本没有聊到。
投资界有一个著名的坚果壳理论,大意是金融市场是混乱且动荡的,数学无法控制市场,只有心理才可以。相亲界亦然,我无法控制相亲的成败,只有我父母可以。我的意见并不重要,女孩的意见也不重要,我们只是两个毫无感情的砝码,在双方家庭的天平之上尽力被寻找着平衡,尽管一个砝码可能重于泰山,另一个却轻如鸿毛。等到天平的杠杆最终断裂,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,就被父母放到了另一个天平上,周而复始,生生不息。
我也不是没有提出过异议。父母很开明,温柔地回答说我们只是帮你介绍,最终决定权在你自己,然后继续马不停蹄地找新的天平。我有的时候怀疑他们才是学会计的,我只是待处理财产损溢科目里的那个数字,需要在年终结账的时候削减归零。每次当我拒绝邀约或者铩羽而归,他们都会像没有配平报表的老会计一样,一边叹着气,一边盯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。他们知道我最看不得这个,因此屡试不爽。
所以在最后,我的反抗方式就是沉默地接受每一次相亲的安排,沉默地去赴约,沉默地和与我处在相同境地的女生四目相对。最终是我打破沉默,问你想喝点什么。女生漠然地看着我,说不喝了吧,一会儿就走。
我说,走的太早他们会问的。
她说,那就喝咖啡吧。
博主太厉害了!
啊这 我93年的怎么说。。。
建议把鼠标改为猫薄荷逗猫
还好我离家远点,让我相亲就呃呃嗯嗯的搪塞过去,以后估计不结婚了